豫章虎目轻眯,不动声色打量面前的少年。

“什么苦衷不苦衷的?说白了,就是不把阿和当朋友。”

姜七悦不曾留意韩行一与相豫章之间的暗语,不满嘟囔道,“真正的朋友哪是这样的?真正的朋友是不等别人来问,自己就把事情给说了,哪会耽误到现在,还让阿和去猜。”

好像还真是。

这事儿是他做得不太地道,一直把自己的身份隐瞒到现在。

相蕴和不会生气吧?

商溯莫名心虚,眼睛去瞧相蕴和。

对面的少女杏眼明媚,似乎看不出什么怒意,可她一贯脾气好,只会在气得受不了的情况下才会发脾气,就像上次他当众下相豫章的面子,她气急了,不想再与他做朋友,可尽管如此,在当着众人的面上时,她还是笑意盈盈的,一点毛病都挑不出。

在接人待物的事情上,她无可指摘,比士族们养出来的高门贵女更知礼,绝不会刻薄人,更不让人当众下不了台。

——所以她现在生气没生气只有她自己知晓,不大会看人脸色的他根本看不出她的脸色是喜还是怒。

“.”

就很尴尬。

再看周围人,以相豫章为首的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他身上,有好奇有打量还有疑惑,当然其中要属姜七悦面上的鄙夷最明显,在她看来,他隐藏身份就是没把相蕴和当朋友。

商溯莫名心虚。

倒不是不把相蕴和当朋友,而是先有老仆话赶话把他说成三郎,后有相蕴和拜托他找弱小贫穷又可怜的商溯,他这人性格向来恶劣,这种情况下当然想看相蕴和的乐子,于是故弄玄虚,把相蕴和的胃口吊得高高的,随后自己道破真相,让小姑娘大吃一惊。

不行,这事儿越想越恶劣,不是没把相蕴和当朋友,而是将人当猴耍。

尤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他把相蕴和耍得团团转,哪怕相蕴和性子软和不生气,但相豫章是出了名的爱女如命,能眼睁睁看着他耍相蕴和?

是,他确实能打仗,是所有主公都想招揽的绝世将才,可招揽归招揽,招揽之后用完便杀也不是主公们做不出来的事情,史书上那么多的兔死狗烹,多他这条也不多,没了功高盖主的他,皇位宝座上的人才能睡得更安稳。

短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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